句鑃(gou diao)是古代樂器以青銅器為主要材質,一套由若干件組成,句鑃其形似鉦,有柄可執,口朝上,以槌擊之而鳴,主要流行于古時吳越地區的一種青銅打擊樂器。
句鑃的形制
句鑃的形狀分為三種,A型句鑃、B型句鑃和C型句鑃
句鑃的形態,有似于春秋戰國時期的甬鐘,體腔為合瓦形,兩側尖銳;截面為瓜子形;口部中間凹下而成彎弧形;頂部(舞)封閉,上有無干的甬(柄)。它區別于這一時期甬鐘的,主要是:體上無枚,多為素面,有紋飾的也很簡單,甬(柄)無干、旋,只能手執,或口向上插架演奏,F結合出土情況,根據其形制和紋飾上的差異,把句鑃分為三個不同類型。
A型句鑃:深腔,腔體為扁圓形,截面似西瓜子狀。長方或半圓柱實柄,侈銑弧于,柄近舞部及器體近舞部均有紋飾。
B型句鑃:體形及甬與A型基本相似,其特點是素面,沒有紋飾。
C型句鑃。素面,深腔,體扁甚,長銑,短柄,壁薄。山東省章丘縣小峨嵋山出土22件句鑃,濟南市博物館收藏有2件。
句鑃,A、B兩型均發現于長江以南的吳越地區,時代主要為春秋晚期至戰國,最早的不超過春秋早期。C型的資料較少,章丘所出的兩組,雖與春秋早期或中期的甬鐘伴出,但兩者未必屬于同一時代。從器壁甚薄這一點看,C組的時代似乎不會太早,有可能是戰國時代的遺存。
句鑃樂器音色特點
句鑃發出的音衰減較快,具有雙音特性,比發出單音的圓鐘類樂器更加復雜。其外形雖與編鐘相似,但是它們的擺放形式與演奏方法均有所不同,一般的甬鐘、鈕鐘是懸掛或者斜掛,而句鑃是倒插在座架上,演奏方法是置于座架上以椎擊奏鼓部?脊虐l掘的文物表明,句鑃常與其他的樂器組合演奏,充當低音的角色,是一種具有吳越文化典型風格特征的樂器。
1.廣州南越王墓出土的一套句鑃,銘文“文帝九年 樂府工造”,句鑃文物出土確定了墓主是南越國文帝的身份。1983年發掘的廣州象崗漢初南越王文帝趙眛之墓⑾,曾出土一套8件被稱為銅鐃的樂器,其銘文排列也如句鑃,自口而下行,形制與本文所說的B型近似,我們覺得把它們稱為句鑃似更確切。如此,則句鑃的時代可延續至西漢初,地域擴大至嶺南,但已是這種樂器的尾聲了。這幾種類型的句鑃,凡屬出土情況比較明確的,其數目都在兩件或兩件以上,其中7組都在7件以上,最多的有14件,僅兩件的兩組,不是全編。句鑃與當時流行的編鐘一樣,是成編應用的。但它的甬(柄)上無旋、干,不能懸掛演奏,與甬鐘、鈕鐘都不相同。
2.山東章丘出土的句鑃文物分兩式。Ⅰ式12件,柄為扁圓柱狀,大小相次,最大的通高34.2、柄長6.3、舞徑2.4—14.7、銑距18厘米,最小的通高21.5、柄長5、舞徑1.5—10.8、銑距12厘米;Ⅱ式10件,體形與Ⅰ式同,惟柄為一面平一面圓的柱體,中部有一周凸棱,亦大小相次,最大的通高23、柄長3.9、舞徑2.2—10.5、銑距12厘米,最小的通高23、柄長3、舞徑3.3—7.8、銑距9厘米⑩。此組句鑃,原報道稱為鐃形器。按目前考古學者所說的鐃,多指流行于商代晚期至西周初的一種樂器,其特點是體腔短闊,銑距大于體高,甬中空與腔體相通,與章丘這一組出土物形制差異頗大,所以稱為句鑃似較確切。與這一組器物伴出的有甬鐘4件,銅圭形器30余件,璧形器25件,報告認為,甬鐘可能是春秋早期之際的遺物。
濟南市博物館館藏的兩件句鑃,扁柱形短柄,器壁較薄,通體銹蝕,體腔內存有范土。一件通高32、柄6.2、舞徑2.4—13.6、口長16.6、口寬3厘米,一銑殘。另一件通高31.2、柄長6.3、舞徑2.5—13.7、口長17、口寬3厘米。此兩器是歷下古玩店購得,與章丘出土的形制完全相同,也可能是濟南一帶出土的。
3.道光初年浙江武康縣山中出土,此器曾歸山東諸城收藏家王維樸所有,他在《東武商盉堂金石叢談》一文中說:“向傳無字者十余,惟二有字,一首缺唯字。初為海寧蘇花農外翰所得,釋六舟《寶素室編年錄》詳紀之。后經烏程溫氏、本邑劉氏,而歸予家,載《捃古錄》、《金文存》各書!笨梢娖浯尉滂S是成編出土的。郭沫若先生考定為春秋越國之器。通高51.4厘米,腹下飾雷紋及三角雷紋。銘兩行31字,皆反文,在器的兩旁!蚌空跫『,其次擇其金鑄句鑃,以享以孝,用祈萬壽,子子孫孫永保用之!
姑馮句鑃,1件,江蘇常熟縣出土。有銘39字:“隹王正月初吉丁亥,姑馮□同之子擇□吉金,自乍商句鑃,以樂賓客,及我父兄,子子孫孫永保用之!睂︺懳,王國維、郭沫若、楊樹達諸先生均有考證。楊先生說:“王靜安謂即《越絕書》之馮同,郭沫若謂《史記•越世家》、《韓非子•說疑篇》及《越絕書•外傳記地》之逢同,《吳越春秋•勾踐人臣外傳》之扶同并即此人。樹達按:王、郭兩君之說是矣。余謂姑鵬□同不僅見于前舉諸書,《左傳》及《國語》之舌庸,亦即此□同也!蹲髠鳌钒Ч暝疲骸奈逶,叔孫舒帥師會越皋如舌庸……!侄吣暝疲骸,越子使舌庸來聘!秶Z•吳語》云:‘越王勾踐命范蠡、舌庸,率師沿!趸匆越^吳路,敗王子友于熊夷!卑Ч吣隇榇呵镒詈笠荒,作器者既為姑馮舌庸之子,則姑馮句鑃自應為戰國初期越國之器。
配兒句鑃,兩件同銘,1977年浙江紹興出土,春秋晚期吳國之器。據沙孟海先生考證,作器者是吳王闔閭的兒子太子波,其人是夫差之兄,未即位。
甲器:鐘體修長,為雙范合鑄而成,侈銑弧于,舞及執柄大多殘缺無存。器表經錯磨光亮,呈暗灰綠色,柄近舞處銹甚,隱約見有花紋,似為羽狀(或云雷)紋和獸目紋。平舞,遍飾云雷紋,器體近舞部飾云雷紋和三角勾連紋。鉦間兩側分別刻有兩行銘文,計60余字。此器通高40、執柄長14.5、舞縱長10.4、橫長12.7、鼓間12、銑距15.4厘米。
乙器:器形較甲器大,保存稍好,因綠銹嚴重,銘文大多殘缺。形制及花紋等均與甲器全同。鉦間兩側也分別刻有兩行銘文,依其僅存字跡,知與甲器同銘。乙器通高45.4、執柄殘長16.4、舞縱長11.2、橫長14.8、鼓間14.6、銑距17.6厘米。
馬承源主編的《中國青銅器》“樂器”一節中,著錄上海博物館所藏鉤鑃一件,形制與A型相似,此件鉤鑃口的縱橫比例是1:1.36。
另外1983年4月初,在浙江省海鹽縣黃家山采石場出土的戰國原始瓷質句鑃,其形制與A型極相似,只不過瓷質句鑃腔體為圓形,而A型句鑃的腔體較圓形略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