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博物館吳門四大家系列學術展覽,至今已成功舉辦沈周、文徵明、唐寅特展。11月,即將迎來收官大作:“十洲高會——吳門畫派之仇英特展”。
展覽主題:“十洲高會——吳門畫派之仇英特展”
展覽時間:2015年11月10日——2015年12月20日
展覽地點:蘇州博物館二樓吳門書畫展廳
正德十二年(1517),年輕的仇英憑著他的勤奮和才俊,已在蘇州府城小有名氣,經常出入于文徵明的停云館中。一日,文徵明想起自己年輕時曾和沈先生(沈周)觀賞過一幅趙孟頫畫的湘君湘夫人,當時沈先生命自己臨摹,卻沒敢動筆。為了一了夙愿,文徵明親自起稿,特命仇英設色,準備畫好后再送給自己的得意門生王寵。蓋畫之精工固然不易,古意則尤其難得,仇英嘗試了兩次,文徵明均不甚滿意,最終只能自己完成。這當然對仇英而言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他并未因之而氣餒與消沉,反而更加鼓起了在繪畫道路上繼續前行的勇氣。
仇英,字實父,號十洲,大約生活在十六世紀的前五十年,原籍太倉,后移居蘇州,拜周臣門下學畫,住桃花塢一帶。中年以后,仇英憑著自己一貫的勤奮與努力,以他獨特的繪畫技巧,成為明代蘇州非常有代表性的職業畫家之一,繼周臣之后“獨步江南者二十年”。由于畫風精工之極而又有士氣,在畫史上得以與沈周、文徵明、唐寅齊名,并稱為“吳門四家”。
觀看仇英的繪畫,感覺與唐寅很不一樣。從性情中人唐寅的畫中,每每可以讀出他當時的情緒,仇英則不然,那些絲絲縷縷的情感幾乎都隱藏在極其認真的筆墨之中。個中原因,或與性格有關?或因為跟隨講究法度的業師周臣所致?抑或是因從游于講求經營的前輩文徵明的趣味影響?當然這些因素可能兼而有之。更需要提及的是,可能與他常年客居江南幾位收藏家中有關:似乎他的個人喜好,已經完全被收藏家的審美取向所影響,或者說完全被藏家家中的唐宋名畫所影響,在前輩大師高超的繪畫技藝下,仇英不得不收拾起自己的情緒,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心情,冷靜地臨摹著歷代高手的作品。今天我們在展覽中看到的《臨宋人畫冊》,若與原作對照,幾乎難辨真假。
明張丑在《清河書畫舫》中對仇英評價說:“山石師王維,林木師李成,人物師吳元瑜,設色師趙伯駒,資諸家之長而渾合之,種種臻妙!背鹩⑸剿畼涫、人物仕女、花卉翎毛、鞍馬、界畫、以及歷史故事,色色皆能。本次展覽中,其山水如《劍閣圖》之氣勢、《觀泉圖》之古雅、《松溪橫笛》之清遠、《蓮溪漁隱》之靜謐、《赤壁圖》之閑曠;人物仕女如《仿倪瓚像》之風神、《柳下眠琴》之野逸、《搗衣圖》之離思;花鳥如《沙汀鴛鴦》之柔淡、《蘭花圖》之葳蕤;歷史故事如《臨蕭照瑞應圖》、《職貢圖》之經營,各有意趣,令人回味。而山水之中,其青綠一路的造詣在畫史上尤負盛名,董其昌甚至稱他乃“趙伯駒后身”,本次展覽中的《桃源仙境》、《玉洞仙源》即可見一斑。至于《人物故事》各種題材皆備,堪稱集其畫法之大成,蔚為大觀。
可以說,仇英是幸運的,種種機緣,讓這一個平凡的小人物,得到文徵明、唐寅等當時吳中文人領袖的青睞與肯定,與文彭、文嘉、王寵、陸治、彭年等人結為好友。所以他雖然不是文人,卻可以常常出現在文獻記載中和畫跡題跋上,得到這些前輩和友人發自內心的贊嘆與品賞。 也可以說,仇英有點遺憾,他雖有其名,但如今仍舊是一個模糊的形象:沒有可靠的畫像,沒有可考的故居,沒有一點點生活的痕跡留下,甚至其墓地也毫無蹤跡可尋。 書畫乃古人精神之所寄,所幸的是,仇英的畫作依舊,近五百載之后,三十余件展品經輾轉流傳而重回故地,匯集至蘇州博物館展出。我們希望觀眾能前來展廳,品味仇英獨特的繪畫氣息,體會原本籍籍無名的一位工匠如何依靠自己的刻苦與努力,在人地兩生的蘇州開辟出自己的一方天地,留名畫苑;也希望觀眾能在展廳多一點停留,通過仇英的畫作遙想當時吳中文人的交游往來,當時江南藏家的審美趣味,以及蘇州文化史上的那一段黃金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