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花鳥畫是中國國畫重要題材之一,也是受到山水畫的影響而引申出來的,中國 花鳥畫技法從唐代開始發展起來,經過宋元明清花鳥畫家的不斷創新和發展有了今天成熟的花鳥畫技法
中國花鳥畫技法
唐代各家孕育了花鳥畫的萌芽,此時的花鳥畫已經以其獨立的藝術形象、風格、表現技巧和人物畫、山水畫分道并驅了;B畫已經以其獨立的藝術形象、風格、表現技巧和人物畫、山水畫分道并驅了;B畫在表現技法上,已經精巧而熟練,在取材內容上,也逐步擴展到山花園蔬、鶻雁蟲魚。降至五代兩宋,畫家輩出,表現技法的大大提高和豐富,使花鳥畫達到了鼎盛。邊鸞是我國花鳥畫的第一名手,其花卉精于設色,光彩艷發,脫離了在人物畫中作為附庸的暗淡調子,賦彩鮮明,主題突出,已達到風格多樣、內容豐富多彩的花鳥畫的成熟期。薛稷畫鶴,孫位畫鷹犬,刁光胤畫花竹樹石,都曾知名一時。
五代中黃筌、徐熙兩家并起,在創作技法方面表現了不同風貌。黃筌仕蜀待詔,曾以畫"六鶴殿"知名。他在殿壁上以活潑、真實的筆法,表達了鶴的驚露、啄苔、理毛。整羽、唳天、翹足的六種具體神態,從而得到"和生者畢肖"的贊譽。徐熙是江南布衣,善畫花果禽鳥。他畫的牡丹,"葉有向背,花有低昂,花光艷逸,嘩嘩灼灼,使人目識炫耀"。徐、黃二家一是勾勒工整富艷,一是筆墨淡穆蕭疏,顯示了"富貴"和"野逸"的兩種風貌,雖表現手法不同,但他們師法自然的現實主義創作精神卻是一致的。在徐、黃兩派發展的同時,畫家們對于花鳥畫的取材更加寬廣,漸漸發展到描寫鵝、雁、魚、蝦、蜂、蝶、園蔬、蒲藻、藥苗,以及在構圖形式上的叢艷、折枝和墨竹、墨梅的專妙。
北宋初年,南唐、西蜀許多畫人俱入仕宋畫院。黃居寀是黃筌的季子,狀太湖石能過乃父,精于湖灘水石,四時花竹。丘慶余寫蜂蝶墨彩俱媚。高懷寶、高懷節兄弟,翎毛蔬果,并臻精妙。徐崇矩、徐崇嗣皆徐熙之孫,花鳥草蟲,善繼先志。徐崇嗣只用顏色敷染,不勾勒,稱沒骨法,是一時創造性的發展,給后代的影響極大。真宗時,趙昌、易元吉等輩出,更有力地發展了現實主義的創作傳統。元豐年間,又有崔白、崔愨兄弟,狀敗荷雪雁,四時花竹,風范清懿。當時,在畫論方面,還批判了在寫生中曲盡其態,轉尚工巧,失掉筆墨氣韻和設色流于輕薄,致使氣勢骨力稚弱的不良傾向。要求在寫生形完意真的同時,注意整體的氣勢與精神,強調氣韻生動,妙造自然。宋徽宗趙佶,發展了北宋畫院,開科命題,招收畫士。他本人也工寫兼能,《芙蓉錦雞圖》等典型之作顯示了他在花鳥畫上的精深造詣。
南宋時期,花鳥畫技法繼承了北宋的優良傳統又有所發展。李迪、李德茂父子,均學徐熙、崔白。黃派嫡傳李安忠、李瑛父子,有《野卉秋鵓圖》傳世。趙昌一派又有林椿、林杲父子,有《果熟來禽圖》傳世。馬遠、馬麟父子,以勁挺的筆鋒寫花鳥畫,傳世的《梅石溪鳧圖》等,都創造性地表現了優美的境界。
兩宋時墨筆花鳥畫的出現,在一定時代背景和思想基礎上,不可否認地宣染了隱逸情緒。文同、蘇軾、鄭思肖、揚無咎等倡導文人士大夫的趣味,以墨筆寫竹梅花卉,與當時畫院中的工麗、富艷派一起,在現實主義的花鳥畫創作中起到交織發展作用。
宋代寫意花鳥畫的繁榮興盛,主要是由兼工帶寫的創作方法發展下來,最終形成后來的文人畫派。宋代花鳥畫的寫生和寫意雖然分途,但從未脫離現實主義的創作傳統。工、寫是表現技法上的不同,而不是本質精神上的不同。
元代的花鳥畫,繼五代、兩宋以后又有新發展。趙孟頫、陳琳、張守中的創作,或兼工帶寫,或水墨與白描相結合,均是在寫生基礎上向寫意潑墨的進一步發展。最值得注意的是梅,蘭、竹、菊墨筆四君子題材的大量創作,一時知名之士的代表有李衍、柯九思、王冕等,都顯示了"石如飛白木如籀,寫竹還須八法通"的高超技巧。王淵能工寫兼用,凌云翰精于勾點暈染。山水畫家吳鎮、倪瓚亦兼能枯木竹石,或飽墨中鋒,或渴筆蕭疏,能自具一格,不落常蹊,充分地發揮了筆墨的作用。
明朝建立,諸花鳥畫大家在繼承宋元的基礎上分別發展了工筆與寫意的創作技法,代表著院派與浙派的風范。邊文進賦彩蘊藉,深得兩宋遺韻。戴進以簡勁洗煉的筆墨,極力追求形神兼備。林良以智慧的心靈,提煉了花和鳥的形象動態,以大斧劈法寫樹石,以點垛法寫翎毛,進一步發展了水墨兼施的技法。呂紀善集眾長,以勁挺的筆鋒點染布置花鳥,并極意表現環境氛圍,工寫均工,妙得生意。明代中期,以沈周為首的吳門畫派繼起,文征明、唐寅、陸治、陳淳、徐渭、周之冕諸家,在繼承前代優良傳統的基礎上,變革創新,使花鳥畫創作又呈現出了新的面貌。這些畫家,在思想理論方面,重視表現現實,用概括、夸張的藝術手法,企圖通過筆墨性能達到能不失真的境地。他們在畫面上所追求的不僅是物體的形似,而是力求表達客觀形象的精神本質,即所謂"似與不似之間"的神似。使筆墨意境符合造意,進而達到氣韻生動。惲南田在題畫中說:"墨花至石田、六如,真洗脫塵畦,游于象外,覺造化在指腕間,非抹綠涂紅者所能擬議也。"吳門一派,前后脈絡相承。陳淳擅長以淡墨范形,焦渴兼施,畫筆樸厚凈煉。徐渭潑墨淋漓,意趣荒荒,落筆如奔馬不羈。周之冕創勾花點葉法,自出町徑,使花鳥畫技法又有了新的發展。
清室人關,一些知名花鳥畫家,身經戰亂,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有的還披緇入山,寄食僧寺道院,或隱居山林。陳洪綬的墨梅,石濤、八大山人的花鳥,各以奇肆的造型、簡練的筆墨,表達內心的苦痛,抒寫性靈,藉以傾吐胸中的抑郁。這時他們的心情雖然與兩宋的文人士大夫有了默契,但在技法方面,卻創造性地發展了勾填、勾勒和寫意、潑墨的方法。正由于畫家們在自己的筆墨中有意識地借物抒情,從而反映了對當時社會的愛憎,顯示了各具風范的時代精神。這些畫家,在當時復雜條件的制約下,思想時常交織著矛盾。他們論畫的文章,雖然有時參有禪語,陷于玄妙,但其中卻有不少縱橫奇肆、具有高識遠見的重要理論。
這時以惲壽平為首的常州沒骨派畫家,在表現技巧上又開拓出新的路線。惲氏有意繼承徐崇嗣法,精研暈染,主要以淡彩輕墨來表達自然物態,以輕快爽健的筆鋒,營造寧靜淡逸的畫面,成為一時風尚。又如王武、蔣廷錫、鄒一桂諸家,或以工整臨古為宗,或以對花寫生為主,皆能各具町徑,自成風范。
清代中期,揚州畫派的興起,賦予寫意花鳥畫新的生機。在中國繪畫史上被譽為揚州八家的黃慎、汪士慎、高翔、金農、李鱔、鄭燮、李方膺、羅聘都是當時揚州畫壇上知名畫家。此外,還有華喦、邊壽民、高風翰諸家均和八家有著密切的關系,也是揚州畫派的高手。這些職業畫家,雖造詣頗深,技法各成,但在當時封建統治下,在揚州賣文賣畫,生活卻得不到保障。因此,他們養成了孤高倔強的性格,并把滿腹憂郁和愛國愛民的感情都傾吐在自己的作品上。鄭板橋以勁挺的筆鋒寫蘭竹,同時寓書于畫,創造出了"波磔奇古形翩翻"的堅貞自抱的形象。金農傷時不遇,嘗畫梅蘭自比,表現了對當時社會的憤懣。李鱔筆情縱恣,李方膺墨華飛舞,他們不只是在"善師其意,不在跡象"上用心,同時又極力突出著自己的性靈。此后的畫壇,花鳥畫家有沈銓、童衡師弟稱能手。沈還被日本畫家聘去教畫,所畫花竹翎毛,集藻揚芬,構圖縝密,賦彩古雅明麗。稍后的張賜寧,墨筆花竹,興酣潑墨,氣勢磅礴,與沈銓有異曲同工之妙。
清代晚期花鳥畫家中,出現了任熊、任薰兄弟以及趙之謙、任頤、虛谷、吳俊、張熊諸家。三任遠師陳洪綬,以白描雙勾為基礎。尤以任頤能融會各家之長,自出爐冶,又兼精人物鞍馬,點筆賦彩,風情獨具。趙氏以金石碑版之筆作畫,氣暢意厚,布彩豐艷。吳俊以篆籀入畫,蒼勁渾穆,縱橫奇肆,筆鋒老到,與趙之謙并稱清末畫壇雙駿。又如虛谷以渴筆稱勝,淡靜綽約;張子祥運筆郁潤,賦彩點粉,形神人微,亦是中國花鳥畫技法的高手。
近現代齊璜、徐悲鴻、黃賓虹諸大師,或以花鳥名家,或兼擅花竹翎毛,以各人的風格,繼往開來,創作出不少為群眾喜愛的力作,還有潘天壽、陳年、汪溶諸家,亦各臻妙境,這些更使花鳥畫的現實主義傳統向前進了一步。
藝術是有民族性的,也是有繼承性的,民族藝術是整個民族的歷史創造。歷代花鳥畫家創造出來的那些為廣大人民所喜愛的不同風格的作品,是祖先留給我們的一份珍貴的藝術財富,它必將起著滋養新文化的作用。